俗世之恋 <八>

音乐
诉说着我的灵魂
而你
感觉到了吗

二千零四年


女孩的幸福


中五, 中学生们压力最大的一年.
这一年, 学校为理科班的学生设了课后补习班.


女孩, 依然是保持第一班; 而男孩, 依然是第二班.
男孩连争取进入第一班的念头都不敢. 因为, 他还是害怕面对女孩的尴尬.

这一年, 女孩坐在第四排, 教室的中间; 男孩, 却选择了靠窗的位置, 同样是第四排.
男孩似乎爱上了靠窗的位置. 因为, 他可以藉着空气, 更加地接近女孩.


第一班与第二班, 始终只隔着一面墙, 但, 男孩知道, 女孩对他来说, 已经是遥不可及了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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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, 男孩与女孩之间, 多了一些交集, 但, 始终只在补习班的范围内.


好几次, 女孩就坐在男孩的位子旁.
天知道, 那时候的男孩, 心简直快跳出来了. 只要女孩在靠近一点, 就可以听到男孩的心跳声了.

整个补习班的180分钟里, 男孩根本没留意到身边其它事物.
在他脑中盘旋的, 是女孩银铃的声音, 女孩漂柔的发香, 甚至偶尔接触到的眼神.
他发现, 女孩的字体, 还是和以前一样颗粒状的, 很可爱.


一次, 男孩偷望着女孩写字.
女孩正写着方程式的草稿. 男孩不知觉地, 说出了答案. "0.1423" 虽然男孩只是不知觉地用耳语般的声音唸了出来, 但, 女孩还是听见了.
女孩最后找到了答案, 和男孩说的一样!
"酱准的!" 女孩对着男孩说着.
"嗯! 呵呵!" 男孩不知所措地傻笑着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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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岁的年龄, 是很多女生初恋的开始.
而女孩, 也恋爱了! 但, 那男生, 是男孩同班的一个朋友.

男孩知道这消息后, 整个人都沉了, 沉进了黑暗的无底洞.
男孩每天的生活, 就像没思考, 没灵魂的躯体一样.
男孩甚至在夜深人静时, 一个人跑到寂静的火车站, 一个人呆呆地坐了一夜, 脑中徘徊的, 全都是女孩的身影, 女孩的脸孔, 女孩的笑容, 女孩的声音, 眼神, 女孩的一切一切, 全都在男孩的脑海中不能消失.
有时候, 男孩甚至为了不见到女孩, 而选择了一个人呆在家里, 不去上课, 没出门, 甚至连补习班也没上了.


男孩, 就这样没灵魂的生活了将近半年.
最后, 男孩决定了, 不再缠着女孩, 放手让女孩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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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, 回复了过往的生活.
不同的是, 男孩不再'顺便'地经过女孩的教室, 不再偷望女孩, 不再探听女孩的事情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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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 又到了女孩生日的日子了.

男孩知道, 这次, 是他最后一次送礼物给女孩了. 因为, 中五毕业后, 男孩不会再和女孩同校, 相对地, 也不能常见到女孩了. 甚至, 一年里, 可能也不会见面超过三次.


男孩在放学后去补习途中, 领取了之前就预订好的咖菲猫布偶, 在女孩补完习后回家途中, 亲手送给了女孩. 附上的, 还有男孩自制的音乐卡, 和男孩录制的CD.

音乐卡, 是男孩亲手制造的最后一张卡. 他认为, 他再也不会去弄一张音乐卡了, 也没意义去弄.
CD, 里面全是女孩喜欢的歌; 而最后一首, 更是男孩自己的创作, 一个专为女孩而创的音乐.

"生日快乐!" 这是男孩把礼物递给了女孩后的第一句对白.
"谢谢!" 久违的银铃声从女孩口中说出.
"嗯!" 男孩纳纳地应着.
"掰掰!" 男孩说完后, 匆匆地跑开了, 留下怔怔的女孩. 男孩怕听见同样的字眼, 从女孩的口中说出来. 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, 大庭广众之下流下眼泪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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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 慢慢地接近了年尾. 男孩的心, 随着时间的流失, 越来越沉.
他知道, 今年的结束, 也代表着他和女孩之间, 就快到尾声了.


残酷的时间, 毫不停留地把男孩与女孩之间, 快速地带到了毕业典礼.

毕业典礼这天, 是男孩在一年里笑得最多的一天.
天知道, 在笑声背后, 是在滴血的心啊!

男孩用笑, 掩饰了他对女孩的不舍, 掩饰了他淌血的心, 掩饰了他失去意义的灵魂.


回到家, 男孩第一时间就洗澡了.
任由冷水淋在自己身上; 脸上, 已分不出是自来水, 还是泪水.

后来, 男孩因淋水淋得太久, 碰上寒冷的天气, 男孩, 感冒了.
脑中盘旋的, 依然是关于女孩的一切.


那年的假期, 男孩度过了他最忧郁的十二月份.

二千零四年, 是男孩笑得最多的一年.
尽管, 都是空洞的笑声.



男孩和女孩之间, 真的结束了吗?